乡村初冬的太阳,没有春阳的女人式的温柔可爱,没有夏阳的情人般的火辣热情,也没有秋阳的老人式的和蔼慈祥,但他却是和煦的,他暖洋洋地照在路人身上,给人一种雪中送炭的温暖感。
清晨,太阳公公慵懒地从梦中醒来,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把阳光懒洋洋地洒向大地。遍地霜花在阳光下渐渐融化,披上了白袍子的枯叶,慢慢变成了灰绿色,软绵绵地堆积在城乡的水泥路上,滑滑的,粘粘的,踩在上面,又软塌塌的。路边的草丛中,也附上了一层水珠,凛冽的北风吹拂着衰草,露珠在草叶间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此时的空气清新无比,虽新鲜,却也很清冷,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太阳从地平线下一跃而出,一改方才惫懒的神色,把“目光”火辣辣地投向大地,犹如一位恋爱中的少女,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男友。草叶间的水珠渐渐挥发了,草丛渐渐地干燥起来;路边的小树林中,麻雀扑棱着翅膀,从一棵树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它们“叽叽喳喳”叫着,用欢呼声迎接这初升的朝阳。
北风不乐意了,她在原野上弄吼着,把阳光抛洒的热量尽情地驱散。太阳不甘失败,用柔和的阳光温柔地抚摸着田野。于是,麦子支棱起身子,在北风中翠色欲滴,蒜苗挺直了脊梁,在凛冽的风中“花枝招展”,洒下了一地璀璨。下雪的时节还没到来,霜花早已融化了,黄土地上怒放着片片绿意,庄稼沐浴在初冬的阳光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清晨的朝阳,洒落下遍地清冷的光辉,傍晚的夕阳,却又别有一番景致。
北风依旧在原野上怒吼,如同一位被男人抛弃了的怨妇,她狂呼乱叫着,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夕阳冷漠地俯瞰着大地和生灵,仿佛怒吼的北风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阳光渐渐凉了下来,没有了午后的温暖如春,似夫妻感情到了七年之痒一样,有了一段冰封时期。
斜辉尽情地把光明抛洒向人间,似一位少妇,向心仪的男人抛着媚眼,幽怨的,孤寂的,脉脉含情的,哀婉中含着一丝甜蜜,淫邪中又有几分庄重。
夕阳把余晖洒向天空,空中如同燃烧了火种一般。红红的火焰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大地,染红了清澈的文亭湖水。落日晚霞倒映在湖水中,文亭湖便成了血色的湖泊。远处,一只野鸭子在水中啾啾地唱着歌儿,似在和落日晚霞道别。
夕阳温柔地抚摸着大地,风情万种的斜晖,尽情地把高大的楼房树木在地上拉出颀长的影子。黄昏降临了,夕阳藏起了他羞红了的脸蛋,用最后一抹红晕,信笔涂鸦着西边的天空。
设若天气多云,冬阳便如一颗明亮的火球一样,镶嵌在天空中。阳光不再毒辣,也不再耀眼夺目,他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你,宛如年迈的母亲一样和蔼可亲,又如一块将要染透的蜂窝煤,渐渐失去了光辉,苍白无力地悬挂在天空中。冬日的黄土地上一地冷清,冬日的黄土地,一地清冷。
初冬的太阳,如同一位风韵犹存的老人,没有春阳的艳丽,没有夏阳的骄傲,也没有秋阳的热情,却是别有风情,惹人爱怜的,又是引人注目,招人同情的。我独爱这温柔美丽的初冬的太阳!
(作者:杨晓峰,男。大学本科学士学位毕业。新闻与民族语言文学专业。八四年西北民族大学大毕业,毕业后到《新疆日报社》任记者,编辑,编辑部主任,三年后升任副总编辑,高级编辑。93年12月调到甘肃日报社任社会新闻部主任,1997年8月因病、病退。现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诗人。中国建设报记者,中国建设传媒网特约记者,中央媒体评论员,中华时报社主任、记者,编辑。曾发小说(山那边的太阳)、(草原我的梦呢)诗集:《春的龙山》,散文集:巜点燃人生的希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