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

把一滴水，置入河流，观察流向

它就变得与河细长

与水密集，被鱼吸入吐出

在石头上摸爬滚打，带着河

流向远方

我带着一颗远方的心，背着背囊

沿岸追随，每迈一步都与远方

近了一步前仆后继的距离。有一天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感到渴和累

而水滴欢笑着把河，领入海

河与水滴的消失，是我一天的神奇

我在入海口告别，心却像鱼游进与远方的距离

远方远方，我想，相隔的是

一片可以平静却澎湃咆哮的海，一条

有固定姿势却没有固定流法的河

人生，总在一些时候出其不意

就像此时的水把鞋打湿，再迈步就多了含义

不管是在很远很远的这里，还是

回到很近很近的出发地，远方并不遥远

与我的距离，小到一个水滴

“还可以更近，”我说，它就在自己的心里

我一直带着，却没有找到正确相处的目的

很多时候，我们不能抵达远方，是因为

我们和心，没有契合在相同的点

就像一滴水，不在水里

2021 10 24

作者简介

马世聚，著有长篇小说《困春》、诗集《花是春天的谎言》等。早期的短篇小说和诗歌散见于《人民文学》《青年文学》《中外文学》等。曾获《诗歌报月刊》同题诗赛大奖(1991)、首届创世纪现代诗奖（2020）等多种奖项。现居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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