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记

云海之上，蓝天澄澈

啊，太阳，古老的神

从天外投来一束光，只为

此刻与我相遇，而我

欣然领受，并无馈赠

这是我的命运啊，如微蚁

却有懒惰的可耻，索取的贪婪

地球之母啊，请原谅你的子民

并赐予我们醒悟的幡然

大地上的纹理，有人类的杰作

你想象不出的纵与横

曲与直，柔与刚

刻意又天然

一直在寻找大江大河

寻找大地上流淌的事物

地面上的它们有愤怒的脸，大动的干戈

仿佛随时腾身而起，涌到天上去

现在它们明亮，沉默，有微小的波动

流淌更快的是人群和光阴

机翼如刀锋，被云朵包裹

云朵柔软，却是天空的骨骼

这个高度，看不到飞鸟

我把它们想象成飞溅出去的血液

另一架飞机斜出向远，闪着银光

我们之间有一万米的擦肩

白蓝相接地方，不知道是否

该叫做天边，那是神居住的地方吧

离得好近，又永不抵达

斜出的飞机去往了云海边际

我羡慕他们路过了神的故乡

作者简介：查干牧仁，80后。吉林省前郭尔罗斯蒙古族。鲁迅文学院民族班第36期学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民族文学》《诗选刊》《星星》《飞天》《中国校园文学》《中国民族》等报刊，部分作品入选《2016中国青年诗人作品选》《中国诗歌》《东三省诗歌年鉴》及各类民刊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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