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小说的探索与突破 ——陈德民《红杉树下》读札

来源:中华时报    作者:庞瑞垠    发布时间:2020-04-13    

知青小说的探索与突破 ——陈德民《红杉树下》读札(摘)

文/庞瑞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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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杉树下》,陈德民著,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豪华装祯。全国各地新华书店经销。

 

知青小说,顾名思义,知青写,写知青。作为肇始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文学现象,成就了一众业已载入文学史的作家和作品,可谓盛极一时。然而,毋庸讳言的是,近年,知青小说(外溢至反映知青生活的报告文学、诗歌、影视等)已偃旗息鼓,或呈疲软状态。究其原因,不外乎大有作为的上世纪七Ο、八Ο年代的知青作家已渐渐老去,他们亲身经历的熟悉生活,基本上搜罗殆尽,显于笔底。而年青一代的作家,对知青生活不熟悉,单凭间接的访谈和翻阅史料,终究隔着一层,难以揭示事物的本质。再有,对这场旷古未有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动因,性质及其影响,这些年也争议不断,众说纷纭,有的观点甚至尖锐对立。这就使得一些作者在选材和下笔时踌躇不决,乃至无所适从。这样,知青小说不仅数量大为减少,上乘之作更是寥若晨星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见到了江苏作家陈德民的长篇小说《红杉树下》(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我无意给这部作品怎样的定位(这也非是我一人能够做到的),只是想就作者在创作中,对此类题材所作的某些探索和突破谈点管窥之见。

    《红杉树下》描写的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一群南京初、高中生自觉或不自觉地远离故乡,来到苏北马陵山下贫瘠的农村,躬耕田垄,改造山河的人生经历。他们怀揣着梦想和憧憬,夹杂着迷茫和不安,在这里栉风沐雨,淬炼意志,在焦灼和磨难中寻找精神的突围和人生的出路,有泪水,有欢欣,有遗憾,有收获,由稚嫩走向成熟。作品通过对人物个体的表达和塑造,揭橥了人物迥异的境遇和不同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历史内涵和社会价值。 诚然,类似的表现,我们在许多知青小说中都见过,这并非《红杉树下》的特色所在。这里,涉及到一个如何真实地反映和描写农村以及知青的问题。需要指出的是,我们在不少描写农村生活的文学作品中(包括一些反映动乱年代的知青小说),过多地看到农村的蛮荒、落后甚至黑暗,农民的愚昧,薄情和自私,仿佛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来农村和农民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变得更糟更坏,这既不客观,也不实事求是。《红杉树下》不是这样,作者没有回避穷乡僻壤的落后,但更多写到了其变化,充分揭示了农民勤劳、淳朴、善良的本质。在这里,以作品主人公郑东杰为代表的知青们,不仅在思想上、精神上得到县、公社和大队三级领导的引导和培养(提干、入党)......

  这部小说浓墨重彩描述了这群时代青年在蹉跎岁月里的青春之殇,结尾部分写到了后知青时代他们不同的人生抉择。郑东杰回城后参与企业的经营体制改革,后下海经商创办了大地实业公司,并投巨资在当年插队的地方建学校、开工厂,搞旅游,积极投身于新农村城镇化的建设中来。杨文澜随落实政策的父母调往北京,生前从事小学教育。章艳、陈霖考上大学,毕业后或留校任教,或回到当年插队的县医院做了医生,实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人生理想。刘学卿成长为当地的县委副书记。徐叶青、董淑娟返城后结婚生子,儿子留学澳洲,生活安定幸福。断指自残回城的李晓斌顶职当上了银行出纳。那个逆来顺受,被生产队长赵刚先奸后婚的乔琳,最终与赵刚离婚,后来,她在海州市买了一套小型公寓,与女儿同住,又租了一间小门面,从事个体经营,出售烟酒杂货,也还自在。至于那个写匿名信,破坏郑东杰、文澜婚恋的许明松也回到了城市,他一直因当年的失德举动而自责,内心备受折磨,悔恨不已……不同的出身、个性、教养和历练,造就了不同的人生结局,作者的展示是真实的,符合生活的逻辑。只是,文字过于简括了,当然,这也不能苛求于作者,也许,后知青时代这群“老插”们及其后代的故事,想必会是下一部长篇小说了。毕竟,这代人是四十年改革开放的亲历者和参与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与波澜壮阔的四十年息息相关,这些题材的作品,应该会受到欢迎。期待陈德民和更多的作家,“该出手时就出手,”在新的探索和突破上给我们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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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瑞垠,著名作家,全国五个一工程奖获得者,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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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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